通报会现场。 本报记者 姬娜摄

昨日11时许，咸阳市举行“关于卓登捐赠咸阳市政协于右任等人书法作品调查情况的通报”会，会上通报，目前共计112件于右任等人书法作品已查证落实，另有陕西省于右任书法学会借走的6至9件正在进一步调查核实之中。但是对于媒体提问，通报会一概没有回复，通报会只进行了10分钟。

经本报率先报道的《是谁拿走了122幅于右任作品》一事，在国内引起巨大轰动。连日来，作品的下落成为全国读者关注的焦点。昨日，在调查十余天后，咸阳市联合调查组首次举行情况通报会，不过，会议时长仅为10分钟，对于媒体提问，通报会一概没有回复。

随着于右任作品“失踪”的四大去向公布，与此同时，四大疑点产生。此外，相关人士向本报独家解析“4件作品”之谜……

情况通报会仅仅10分钟

昨日上午10时，记者来到咸阳市时代王朝酒店9楼会议室，参加原定于10：30开始的情况通报会，会场内近20家媒体记者在焦急地等待调查组公布是谁拿走了122幅于右任作品的相关消息。

会议推迟了半个小时，直到11：01才开始。咸阳市委宣传部、政协、公安局等人士出席，咸阳市政协秘书长田晓东在会上说，事件报道后，咸阳市委高度重视，咸阳市政协和咸阳市公安局抽调14名干部组成联合调查组，迅速开展调查核实。调查中，捐赠人卓登称，其父卓敬亭1934年担任民国监察院办事员，生前保留了一批国民党元老于右任等人的书法作品。

经调查证实，1986年6月，卓登将其父遗留的122件书法作品自愿捐赠给咸阳市政协，并提出解决全家商品粮户口及个人相关待遇问题。此后，咸阳市政协经过协调为卓登及其家属解决了咸阳市城区商品粮户口，并增补卓登为咸阳市第一届政协委员，此后又连任四届政协委员……整个通报时长仅10分钟。11：11，相关人士迅速离开现场。

对记者提问一概不予回应

政协陕西省咸阳市委员会秘书长田晓东说，目前，联合调查组已在三原县博物馆封存1992年巡展的于右任等人书法作品78件，从崔德志、张爱丽处追回24件，加上卓登本人领走的10件，“上述共计112件于右任等人书法作品已查证落实。另外，1991年陕西省于右任书法学会借走的6至9件于右任等人书法作品具体情况及其他事项正在进一步调查核实之中。

通报会上，众多记者就“于右任等人”的“等人”何指、查证的于右任作品的真伪与查证的“于右任等人书法作品”与卓登捐赠122件的件数不一等问题纷纷提问，但是咸阳市政协与市公安局的通报人员一概不予回应，仅表示“以通报内容为准”。 新华社记者 冯国

相关人士解析“4件作品”之谜

为何“122件于右任作品”在昨日通报会上变成“122件于右任等人作品”？有媒体还称，其中的4件作品在捐赠一个月后就失踪了？调查组相关人士向记者独家揭秘了4件作品之谜。

据透露，当年卓登捐赠了122件作品，其中118件是于右任作品，其余4件中，有2件是（原编号33号）刘海天书对联一幅，1件是（原编号39号）公石书单条（给敬亭），1件是（原编号6号）公石书条幅。而此消息记者也在当年采访捐赠一事的作者姜德华老人处得到了印证，他写的《于书百帧重见光明》发表在1986年8月16日的《陕西日报》第四版：“青年农民卓登，主动献出珍藏数十年的于右任先生书法真迹一百一十八件……”所以说，有消息所指的于右任作品在捐出一个月后就4件作品失踪了，这弄错了，其实这4件就是刘海天和公石所书。

四个疑问

疑问1

还有一件作品谁拿了？

10分钟的情况通报会结束，调查组的相关人士纷纷迅速离开现场不见了踪影。好不容易，记者和另外一名同行在该酒店门前发现了田晓东秘书长，记者迅速跑上前去，对方正要坐进车内，记者上前拉开车门采访，问及为何通报总数是121件，那1件去哪里时，（通报中称总共有112件于右任等人书法作品已得到查证落实，另有于右任书法学会借走的6到9件作品的下落正在进一步调查中，假设后者按9件计算，总计也只有121件，总数却是122件，有点奇怪）。对此，田秘书长不愿回答。

疑问2

卓登拿了几件书法作品？

此前，卓登在接受采访时称没有拿走10件于右任作品。昨日对于通报他拿走10件于右任等人作品的说法，卓登表示，其实后来通过牵线人等的提醒，自己回忆是拿了10件，但其中仅有2件是于右任书法单条（当年已送人），其余8件是有关证件（信件2张，特件1份，通行证1份，名片1张，旧信封2张，院长于右任的委任状1件），这8件有关证件不在总数122件之中。所以说至少有8件于右任书法作品目前仍不知去向。记者日前在咸阳市政协的相关文件中看到了《卓登同志捐字画简明登记》原件，其中写有“共计大件50件，合小件122件。”此外还有 “赵国宾赠笔筒上书右翁清现1件”。有关证件（8件）。本报也曾于6月20日独家刊登 《于右任作品捐赠人首次晒清单》一文，具体件数一清点便知。

疑问3

为何把捐赠人“请出”通报会现场？

昨日不到10时，捐赠人卓登就来到情况通报会现场，他说看到媒体发布的消息后就不请自到，因为自己十分想了解调查的最新进展，想看看自己捐赠出的作品。但是，10：30许，会议室却没了他的踪影。不一会儿，他给本报记者打来电话：“我在一楼，调查组的人叫我配合他们工作，不让我参加会议……”记者随即跑下楼去，只见调查组相关人士正“劝说”卓登。随后，卓登委屈地离开会议现场，一个劲地说“很伤心……”

疑问4

追回作品是否为卓登所捐？

卓登的代理律师秦涛说：“通报说已经找到了绝大部分作品，那么，这些作品到底是不是卓登所捐？是不是赝品？有没有请专家鉴定？下一步将怎么办？”至于有消息称追回的作品或将保存于咸阳市博物馆，秦律师说根据相关法律，改变捐赠物的用途要经过捐赠人的同意。

“失踪”作品四大去向公布

经联合调查组走访询问相关单位和当事人，依据有关证据证实，卓登捐赠给咸阳市政协的于右任等书法作品的具体情况是：

三原县博物馆78件

通报中称，1992年2月，陕西省政协、咸阳市政协、于右任故乡三原县政协联合举办于右任书法作品巡展，同年8月到9月又在深圳等地巡展。结束后，因巡展经费问题，负责巡展工作的时任三原县委顾问的崔德志未能将参加巡展的于右任等人作品及时返还咸阳市政协。在巡展经费一直未解决而又无法保管作品的情况下，2001年5月，崔德志将其中的78件作品移交三原县博物馆保存。截至目前，咸阳市联合调查组已在三原县博物馆封存参加巡展的作品78件。

崔德志、张爱丽24件

据通报中称，同样是2001年5月，崔德志将其中的24件由自己和巡展工作人员原三原县统战部干部张爱丽保管。目前，咸阳市联合调查组已从崔德志、张爱丽处追回作品24件。

对此消息，今年82岁的第二届咸阳市政协副主席吕自修告诉记者，那次展出时他负责管钱，原本说是10万元的经费，其实最后只落实4万。后来，因为欠经费问题，这些作品就留在了崔德志手中。至于当初从咸阳市政协拿走多少幅于右任作品，他表示自己不知情。

卓登10件

通报中还称，1988年12月19日，卓登本人从咸阳市政协领走于右任等人作品10件。

于右任书法学会6－9件

通报中最后称，1991年，经陕西省政协领导协调，陕西省于右任书法学会从咸阳市政协又借走作品6－9件，用于展览。田晓东表示，总共有112件于右任等人书法作品已经得到查证落实，另有于右任书法学会借走的6－9件作品的下落正在进一步调查核实中。

本版文／图除署名外由首席记者 姬娜 实习生 崔瑜桃 采写(三秦都市报)